痰癘法門

自序

毅自髫齡，見梓里中患斯疾者，日至門而呼吁。

先君魚泉公，具活人手眼，審癥施治，刻期而愈，不可勝計。其貧困不能購買方藥者，先君恒備囊餌施與，而不索賠報，故近鄉(xiāng)之患痰者，咸有所恃而不恐。光緒丙戌，先君見背，是時大母在堂，嘗示毅曰∶吾家治痰，始于汝曾祖。遠峰公患斯癥后求醫(yī)于湖南某君，居家延醫(yī)，數(shù)月而愈，遂得其傳授。汝祖汝父，皆知其術(shù)，濟人急難，宏慈善之門。汝曹曷取成法而習(xí)之，亦紹先人之事也，毅謹遵命，按法施治，罔不取驗。第見近世以來，患者日眾，其經(jīng)毅醫(yī)治者，痊愈不可枚舉。其不知就醫(yī)治者，死喪不知凡幾，即或不死，非成癆瘵，則為廢疾。哀我人斯，頻罹疾戾，豈不深可憫乎？是以不揣固陋，謹將夙昔所聞見，平時所經(jīng)驗，先辨論情形，次詳解治法，終略述醫(yī)案，務(wù)求平易簡當，俾閱者一覺周知，無質(zhì)疑問難之苦。將人人得此編，即人人能治此病，人人能治此病，即億兆京垓之人，咸無是病，斯亦為莽莽群生，廣開方便法門之意也，故名是編為《痰法門》。倘內(nèi)外鴻博之士，于斯癥，有所發(fā)明者，究其得失，不憚斧政改良而進化之，是又所希望于將來也。

民國七年四月十一日楚北斬水李慶申子毅謹序

痰總論

毅自髫齡，見梓里中患斯疾者，日至門而呼吁。

先君魚泉公，具活人手眼，審癥施治，刻期而愈，不可勝計。其貧困不能購買方藥者，先君恒備囊餌施與，而不索賠報，故近鄉(xiāng)之患痰者，咸有所恃而不恐。光緒丙戌，先君見背，是時大母在堂，嘗示毅曰∶吾家治痰，始于汝曾祖。遠峰公患斯癥后求醫(yī)于湖南某君，居家延醫(yī)，數(shù)月而愈，遂得其傳授。汝祖汝父，皆知其術(shù)，濟人急難，宏慈善之門。汝曹曷取成法而習(xí)之，亦紹先人之事也，毅謹遵命，按法施治，罔不取驗。第見近世以來，患者日眾，其經(jīng)毅醫(yī)治者，痊愈不可枚舉。其不知就醫(yī)治者，死喪不知凡幾，即或不死，非成癆瘵，則為廢疾。哀我人斯，頻罹疾戾，豈不深可憫乎？是以不揣固陋，謹將夙昔所聞見，平時所經(jīng)驗，先辨論情形，次詳解治法，終略述醫(yī)案，務(wù)求平易簡當，俾閱者一覺周知，無質(zhì)疑問難之苦。將人人得此編，即人人能治此病，人人能治此病，即億兆京垓之人，咸無是病，斯亦為莽莽群生，廣開方便法門之意也，故名是編為《痰法門》。倘內(nèi)外鴻博之士，于斯癥，有所發(fā)明者，究其得失，不憚斧政改良而進化之，是又所希望于將來也。

民國七年四月十一日楚北斬水李慶申子毅謹序

痰鑒別法

凡頭腦骨，及兩腮骨部位，不生痰。其余頸項以下，及周身皆可發(fā)生。初起寒熱交作，結(jié)核紅腫者，痰子也。初起不發(fā)寒熱，色白不痛者，瘰也。以紅屬陽，白屬陰，陽易治而陰難治。

凡癰疽初起時，旁亦核起。然癰疽之核，按之甚形活動。而痰結(jié)核，按之則推移不動也。

凡痰結(jié)核，在皮膜內(nèi)。初則形如棋子、豌豆、綠豆等粒，起發(fā)時寒熱交作，大者如雞卵，如覆碗?；蜷L形不一，色紅腫而起發(fā)速者，皆屬痰子。色白微紅，不甚浮腫，而起發(fā)遲者，多屬瘰。

凡痰潰破后，多不結(jié)痂，穢水時出，生肌膏藥，此塞彼潰，難于取效。惟用后載火攻之法，收工甚速，且不復(fù)發(fā)，否則蔓延遍身，至津液枯竭，遂成癆瘵。

凡痰結(jié)核，多以形狀及部位而定其名，隨舉數(shù)者，可以例推。如結(jié)核在舌下，即名為墊舌痰。核在咽喉左右各一枚者，名鐵門拴。耳下八方頰車穴結(jié)核者，為頰車痰。頸項筋間，核長如馬刀者，名馬刀。沿頸前面，至兩耳下，核起累累如貫珠者，名馬掛鈴。核在脅眼，突然腫大者，為夾脅痰。附兩手大骨結(jié)核者，為貼骨痰。核生于胸膈上者，為氣痰。在腰眼者，名纏腰痰。在兩臀上，形如覆碗者，名煨督痰。在胯內(nèi)鼠鼷穴，及足上骨結(jié)核者，亦名貼骨痰。結(jié)核此潰彼起，遍身而無定處者，名曰游痰。其蔓生不已，節(jié)節(jié)破潰，潰口不收者，名瓜藤。然得其大概，即昔人云七十二種痰癥，亦不難辨矣，觀后第一圖，已得概要。

\r第一圖\p04-a32a1.bmp\r

幫助

上第一圖，所志各小圈，皆痰生于人身各部位，因之而定其名。庶治者覘核結(jié)何部位，及何形像，即可知之?？傊?，痰多緣骨隙而生，而瘰純屬陰分，其愈期及治法，亦較痰子難十數(shù)倍也。

外治法門

\r第二圖\p04-a32a2.bmp\r（一）合谷穴屬手陽明經(jīng)。

（二）肘臂穴屬手少陽經(jīng)。

（三）肩頭穴屬手少陽經(jīng)。

（四）頰車穴屬手陽明經(jīng)。

（五）翳風(fēng)穴屬手少陽經(jīng)。

幫助

合谷穴亦名虎口。在手表面大指次指歧骨間。

肘臂穴在肘上直骨中間，穴居消爍穴之下，清冷淵之上。

肩頭穴在肩頭骨下縫中，云門穴外邊寸許。

頰車穴亦名禾穴，在耳下八分。

翳風(fēng)穴在耳后側(cè)，穴與耳下齊。

上第二圖所載，皆上身穴道。凡痰等癥，核起于上身者，按照上身穴道，用麻油蘸細燈草，先在紙上，將油搓干燃之，于圖中有定點處，輕微燒之，觸近皮膚，即速提起。凡一、二、三、四、五、五穴，為有定點。頸項左右有核起者，則左右手五穴，皆用火攻。片面核起者，只于一手五穴用之，此有定點也。其余無定點，除致命氣門外，則在核起處圍燒之。核大者，頂上三兩點；核小者，頂上一點，此無燒點也。

\r第三圖\p04-a32a3.bmp\r（子）內(nèi)庭穴屬足陽明經(jīng)。

（丑）陷谷穴屬足陽明經(jīng)。

（寅）商邱穴屬足太陰經(jīng)。

（卯）申脈穴屬陽蹺。（奇經(jīng)八脈之一）（辰）膝眼穴屬足陽明經(jīng)。

（巳）膝眼穴屬足陽明經(jīng)。

（午）委中穴屬足少陰經(jīng)。（即膝腕穴）（未）鼠鼷穴屬足厥陰經(jīng)。

幫助

內(nèi)庭穴在足表面大指次指之歧骨間。

陷谷穴在足背趺陽穴前，去內(nèi)庭一寸五分。

商邱穴在內(nèi)螺螄骨下陷中。

申脈穴在外螺螄骨下陷中。

膝眼穴在膝蓋骨左陷中。

膝眼穴在膝蓋骨右陷中。

委中穴在膝后腕中。

鼠鼷穴在胯內(nèi)大骨盡處，上與橫骨相接之間。

上第三圖所載，皆下體穴道。凡痰核起于腰以下者，按照下體穴道，左患攻左，右患攻右，雙方皆患，則左右俱治。如圖所載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為有定點，用麻油蘸細燈草燒之，此有定燒點。若無定點，亦視腫核環(huán)燒之。核大者，頂上燒二三點；核小者，頂上燒一點。此無定燒點之要訣也。

內(nèi)治法門

內(nèi)治之法，不外審脈用藥。如風(fēng)痰，脈必兼浮；熱痰，脈必洪數(shù)；氣痰，脈濡；瘰，脈虛弱。筋之或弦或澀，痰之或弱或滑，尤在臨癥時，細察病原，別其膏粱藜藿，觀其寒熱虛實，老幼榮枯，細詢起居嗜好，而知為何癥，當用何方，病機自無循情矣。茲將平昔試驗之方，縷列于下∶

風(fēng)痰主治方

防風(fēng)荊芥連翹牛蒡子歸尾赤芍生甘銀花（各一錢）土茯苓（二錢）燈蕊（十七莖）

熱痰主治方

連翹（二錢）當歸山梔桔梗條芩花粉僵蠶（各一錢）生石膏（二錢）竹茹甘草（各五分）

氣痰主治方

 夏枯草（一錢引）藿香（二錢）香附白芷陳皮桔梗茯苓柴胡法夏白術(shù)濃樸腹皮甘草（各一錢）

瘰主治方

白芍（三錢）當歸（三錢）昆布穿甲牡蠣花粉云苓天葵子（各二錢）桔梗（一錢）山梔柴胡（各錢五分）

筋主治方

龜膠云苓（各三錢）川貝白芍當歸白術(shù)柴胡丹皮牡蠣（各二錢）山梔（一錢）生甘（一錢）竹葉（二十片）

禁用須知、燈火

諺云∶燈火有推山之力，此等陰虛難治之癥，非內(nèi)服藥而外用燈火，固難圖功。然人身有禁用燈火之處，若誤犯之，須臾不救而死，不得不特為標志，使學(xué)人隨處留心。如咽喉脅眼心窩腰眼少腹臍中等處，不可誤用燈火。然有生于下之外皮膚間者，名墊舌痰，鐵門拴在喉兩旁，此于咽喉大有妨礙。夾脅痰生脅眼中，纏腰痰發(fā)于腰眼，下部貼骨痰，多生于鼠鼷穴，此于脅眼腰眼少腹，亦有妨礙也。但此等氣門關(guān)系緊要處，只宜在核頂上燃燒一二點，而環(huán)核外無定燒點處，仍宜禁用火攻，寸步留心，不可稍忽，詎得以生人而反殺人乎。

又用燈火，須七日一次，手續(xù)取七日來復(fù)之意，不可過急過遲，遲速則無益而反損，以核消盡為度。當視患癥之重輕，定愈期之遲速，予每治瘰，患者多不能持久耐勞，中途偶易他醫(yī)，用藥復(fù)雜，欲速反劇，卒多不治，誠可惜也。不知此病，輕者數(shù)日可愈，重者非數(shù)月不能為力，是在病者當根據(jù)期外用火攻，內(nèi)服湯丸，不可求愈過急也。

又用火攻后，一切膏藥敷貼，均可免用，何也？以用過燈火，設(shè)燈草上麻油未曾凈盡，燒點皮膚起泡。若貼膏藥于上，恐皮面易潰，且穴道不易審辨，是既用燈火，則膏藥反無補而有害。若潰口不易收斂，亦只以燈火于潰處輕微燒之，或用珍珠砂敷隔于潰處，而后用燈火，自無不驗之理。

飲食類

雞魚類蘑菇香蕈油菜蔥大蒜大椒胡椒面食韭酒類芝麻茴香羊肉菸蝦子黃魚野雞筍子柿菜油松菰茄子生姜蟹方瓜桃子李子蘋果梨栗子蝦油木耳葡萄

服藥類

桂枝細辛麻黃南星附子大戟烏頭黑丑（白）以上辛燥發(fā)味，及水果等，皆宜禁食。又禁用冷水浣洗手足，及赤足踏地，冒雨涉水，夜間不寐，夏夜在露地納涼，晝奔馳烈日中，皆能發(fā)病。尤宜禁食煎炒，并戒賭博惱怒房勞。食乳小兒，則母宜禁戒。不能禁者，百不一效?；蚪洳荒艹志?，患者每因收效甚遲，半途自棄，全功盡廢，不可勝計，死亡廢疾，比比皆是，誠堪浩嘆。則欲此病易愈者，于上所列禁戒各項，不可不注意焉。

宜食物品

豬肉豬肺豬腎豬肚野鴨海參淡菜魷魚昆布黃花豆腐藕粉綠豆甜醬醬油豆豉米醋豬油蘿卜豇豆百合糯米鱉魚鱔魚豆粉連米枝元紅棗米粉山藥豆油洋糖家鴨鴿蛋斑鳩以上各物，俱以清燉為宜。如油煎火熏炙等品，皆在禁忌例，不可食矣。

痰醫(yī)案

余近地十余里黃袍嶺，孫氏之女，出嫁甫周年，左項核，突起如覆碗。大小四十余粒，潰破者口深三四分，血水淋漓。每潰破時，輒晝夜呼號。其右項核大者如雞卵，小者亦十余粒。先遇醫(yī)士，以藥止痛，用刀將大核刳出。堅硬異常。外層如骨，用斧捶破，內(nèi)系玉白粉。

是時尚止數(shù)枚，后愈發(fā)愈多，女父母咸以為不治之癥。乃聞之余故人劉開甲，延至女家，余診其脈息曰∶此瘰之最重者，幸未成虛勞，尚可為力，然非數(shù)月，不能痊愈。是時女父母只求生全，比喜曰∶若能治好，雖一年半載，亦可專心待診，有所禁忌，一根據(jù)余言。每七日即遣肩輿來迎。至三四星期，膿血干而潰口漸收，至月余，已消去大半，后未及兩月，照內(nèi)外治法，循序施用，項上各核，漸次消滅。因服歸脾丸、養(yǎng)榮丸之類，人事撤消，次年即產(chǎn)一子。

余散步鄂垣平湖門外，見一婦人，在船抱三四歲小孩，號啼不止，因詢之。婦人曰∶小兒昨夜不知患何癥，先發(fā)寒熱，啼號達旦，雙手向喉間揚拂不止，喉間頗見紅腫，兩旁各有核一枚，現(xiàn)已聲嘶力竭，無可挽回。余曰∶是名鐵門拴，為痰子之一，不速治，則喉關(guān)緊閉，氣息不通，可急取麻油、燈草，先行外治之法，用火攻后，小兒哭能出聲。余曰∶已救治而無妨矣，復(fù)以天葵子三錢，和冰糖蒸飲，二三日而愈。

余同學(xué)張次野之如夫人。癸丑歲，次野居省城候補，其如夫人隨之。患瘰重癥。余是時居省議會，次野乃邀診視。云已懷孕五月，見左右耳門下，皆有核起如雞卵，沿頸小核如棋子者二十余粒，下一核，破潰，飲茶水則流出，兩手肘骨內(nèi)外，又有核如雞卵者四五枚。余診其脈，沉數(shù)而滑，曰此瓜藤也，尚可為力。外用火攻，內(nèi)用清涼之品，固胎解郁，方中稍與胎有妨礙者，即除去之。兩星期后，下肉生，飲食如常，而兩肘骨間數(shù)核，消去十分之七。又患白喉癥，誤服他醫(yī)之藥，致通宵不寐。余曰∶白喉癥亦忌辛燥發(fā)表之劑，犯之所以危險。乃仍服余方，復(fù)眠食如常，每星期用火攻一次，未嘗間斷，方以開郁補脾安胎養(yǎng)血為要，近兩月而愈，是冬曾產(chǎn)一男。

余內(nèi)兄，其如夫人因正室壺威過重，另居別墅。愁病交縈，遂項生瘰，左右各一。余診其脈短而澀乃曰∶此筋也，由憂愁所致，宜先解其郁，再治其病。后治月余，腫核全消，了無痕跡。然憂思未解，病源難清，后年余竟以咯血虛火之癥而沒。詩云∶女子善懷。又曰∶言采其芒。芒即貝母，能化痰開郁，故貝母亦治痰癥之要藥，而女子尤相宜也。

縣城內(nèi)潘氏面坊，一女年十六七，項下患瘰數(shù)枚。余延醫(yī)已消大半，每囑其戒食面包等，初嘗記憶，后其母以病久未痊，聽他醫(yī)之言，不戒口味，且日以面包與其女食之，余亦有事往麻邑，及下年至縣，詢其鄰里，云其女已因是病而逝世者月余矣！噫！若潘氏婦者，何其愛女之淺耶。

余族孫婦，項下患瘰數(shù)枚，大如雞卵。余延醫(yī)數(shù)次，未能全愈。余詢其故，乃曰∶其婿不肯雇替女工，而家常操作，洗衣淘米，冷水不能禁用，致不能愈。余屢勸，而族孫終不聽，后數(shù)月復(fù)來求延醫(yī)，是時潮熱骨蒸，逆經(jīng)咯血，癆瘵已成，潰破處流膿汁不止。余曰∶事不可為矣，無從補救。未及半月而斃。

小兒，方在襁褓，其母負至余家求治。然僅耳門下一核，余用外治法，以為計日可愈。

后三四日，其母復(fù)來，曰∶紅腫如常，且日夜啼哭，未知若何？余曰∶汝禁洗冷水否？伊芳曰∶已禁之，惟用菜油炒鮮菜，且減少用之，以為無害于病，不圖若是之相反。余曰∶物之害人，豈在多乎？仍舊施治，囑禁冷水菜油等物，果數(shù)夕而愈。故凡食乳小兒，其母即宜戒凈，治病自無阻滯。

農(nóng)家子，年十四，腰眼起一核，大如雞卵，不紅不腫，右臀上一核，大如覆碗。起時寒熱交作，紅而且腫。余曰∶此纏腰痰與煨督痰也。治近半月，將欲全愈，是時酷暑如蒸，夜坐檐外納涼，將近半夜，腫痛交作，大熱不退，次晨，其父負之而述其故。予曰∶此夜為露水所傷，復(fù)如前治法，兼投去濕之劑，多延兩星期而愈。他如農(nóng)人夏日，赤足為常，然用火攻后，足必著履，以防濕氣冷水，免延醫(yī)徒勞，醫(yī)者不可不先告誡也。

附楊梅驗方

楊梅者，其瘡三五成顆，紅潰后狀如楊梅也。病由西洋流傳廣東，彼遂綿延各省。有精化氣化之不同，精化者，由交媾傳染而得，先從二陰生瘡，蔓延遍身，上至巔頂發(fā)際，凡有毛孔之處，初起小肉瘤，后漸癢潰，穢水時出，至缺唇爛額，殘廢死亡者不可勝計。氣化者，由表面?zhèn)魅尽Ｈ缗c有瘡之人同衾共浴之例，其毒皆可傳播。瘡由上部先見，后亦延及滿身。但毒較精化者稍輕，用藥分量，亦可減少。中醫(yī)向來治法，每用升藥，致毒上攻，流弊百出，繼以補品。毒愈內(nèi)錮，攻之不可，下之不去，因而殞命者多矣。余之藥力，得自麻邑程君，專以固脾瀉毒為主，服之不但無弊，而脾健神清，發(fā)味均所不禁，刻期而愈，屢試屢驗，誠妙方也。嗟嗟！每見青年有志之士，偶墜迷津，小則有妨健康，大則動關(guān)生命。得此亦苦海之舟航云，若東西各國，有醫(yī)療警察，防患未然，病院延醫(yī)，醫(yī)于既發(fā)，此病所以日見減少也。

楊梅主治方

土茯苓（二斤）金銀花（八兩）生苡仁（四兩）白蘚皮（三兩）天花粉（二兩）當歸尾（二兩）荊芥穗（五錢）青連翹（一兩）白豬苓（二兩）建澤瀉（二兩）陳槐角（四兩）車前子（二兩）焦山梔（四錢）牛蒡子（五錢）生甘草（四兩）凈蟬衣（三錢）威靈仙（二錢）宣木瓜（二兩）木防己（一兩）皂角子（十粒）以上各味，俱傾入鍋內(nèi)，用柴火煮三次，每次將渣滓用布瀝干，后渣滓不用，將三次所煮之汁，共貯鍋內(nèi)，再用火熬，先武后文，以冰糖收成膏，置當風(fēng)處，以米篩覆之。當茶日服數(shù)碗，下黑糞時，其毒始出，重者劑半而愈，輕者一劑可愈。其渣滓亦可煎水洗浴。惟禁面食與茶，以解茯苓故也，并不用敷藥。若天時地氣人事之不同，方中亦可酌量加減，是則醫(yī)者，因時制宜，惟不可用參、茸、術(shù)、、辛、附等藥，使毒內(nèi)錮，而不得出耳。近人有專用槐花數(shù)升煎汁，服之而愈者，亦去濕熱除毒戾之一法也。

附喉蛾捷訣

喉蛾一癥，患者亦甚危險。每見發(fā)起時，咽痛流涎，內(nèi)外紅腫，重者喉關(guān)緊閉，呼吸難通，輕者亦疼痛不堪，不能飲食。救急惟用砭刺之法，即細料瓷器打碎，擇有尖鋒者，將筷子劈成四破，夾磁針于中，留鋒尖于外，針后夾筷子處，用青線扎緊，以防針脫。令患者張口明亮處，再用筷子一只，伸入口內(nèi)，將舌尖往下納住，好視喉內(nèi)∶紅腫者，實癥也；白色者，虛癥及白喉也。白色不可開針，紅腫者為喉蛾，須用砭刺。然其間有紫筋者，血脈之實也，其上不可用針。其余紅腫之處，用磁針輕輕刺破皮面二三點，以見血為度，再取溫水嗽口，俟痰血吐出，再入吹喉散咽住，令勿吞下，后服祛痰化瘀之藥，其愈甚速。惟藥忌苦寒辛燥之品，及寒冷生滯之食物，犯之則纏綿難愈，尤忌發(fā)味火酒之類，患者不可不注意也。若少陰虛火上延，喉亦微痛，但不紅腫，仲景有桔梗湯，臨睡時服之甚驗。至白喉一癥，不但不可開針，尤忌辛燥發(fā)表之藥，犯之危險難治，別有《白喉忌表抉微》一書，言之甚悉。

吹喉散

麝香（三厘）冰片（五厘）硼砂（飛）青黛荊芥炭熟地炭（各一錢）共研細末，用喉槍送入喉內(nèi)。如無喉槍，用小竹管吹入亦可。惟孕婦忌用。

又方

上青黛制甘石川貝母直僵蠶凈乳香凈沒藥飛月石（各一錢）梅冰片（三厘）青魚膽（一枚陰干）上共研細末，封固備用。

喉蛾主治方

當歸尾山豆根白茯苓（各二錢）粉甘草（五分）牛蒡子白桔梗川貝母陳廣皮鮮生地生蒲黃茜草蘇薄荷（各一錢）

化痰逐瘀湯

當歸尾浙茯苓桃仁泥（各二錢半）西赤芍生枳殼法半夏陳廣皮（各一錢）臺烏藥（三錢）白桔梗生甘草（各錢半）真谷酒一杯沖入引。